奖号分析描述：：精彩内容，你懂得如何看！现在了吧。”“写不出我睡不着！”耍起无赖来了。“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不管，你帮我一起想想呗。”“这样吧，我帮你引荐一个人。”“谁？”“你是写言情吧？还在那个论坛吗？”“现在已经升级为网站了。”“管他论坛还是网站呢，都是岚山集团旗下的吧？”“你怎么这么清楚？”“我给你推荐一个岚山的总编，你和人家切磋切磋。”“你怎么会认识编辑？”“哼，我人脉可比你广多了。别管我们怎么认识的了，就说要不要联系方式吧。”“要！”韩之遥眨了眨星星眼。“我和他讲一下，一会儿把名片推给你。”“太感谢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只负责介绍，至于有没有结果，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当然。”“那今晚能睡着了吧。”“嗯嗯，我现在觉得头晕好了一大半。”“要不要一起去遛狗？”“豆豆吗？她今天不在家，被我妈接走了。”“这儿不是现成的吗？”原斐然朝右边歪了歪头。说话间没注意，整晚都在一旁呼呼大睡的三豆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原斐然的身侧，乖乖地列成一队，坚实的爪子不时扒拉着地板，急不可待地舔着嘴巴，连胡须都跃跃欲试地颤抖着。“你、你的？”韩之遥伸出手指，左右比划了一下。“嗯，看不出来吗？”原斐然轮流抚摸过三豆子水光滑溜的圆脑袋。“你、你也养柴？”“我不能养狗？”“你不是小时候被狗咬过吗？”韩之遥傻乎乎地问。“你不是也被咬过么？”“可是、可是……，原斐然，你干嘛学我养柴？”就像班级里引领时尚的高中女生发现隔壁班的天然美女和自己撞衫的心情。可爱度乘以三的红豆、黑豆和芸豆专注地盯着自家主人，满心满眼都是溢出来的爱。韩之遥好像被人塞了一个柠檬，酸透了。“去不去？”原斐然站起身，走到角落的柜子里，拿出除尘滚纸清理了附在衣服上的浮毛，又蹲下身象征性地在三豆子身上也滚了几把。难怪觉得哪里和平时不一样，原斐然今天没有西装革履。牛仔外套配休闲裤，头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整理得一丝不苟，松散的碎发和刘海微微乱翘，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噔噔噔噔，又是一阵脚步声临近。店员手里捧着托盘，里面盛的却是一摞票据。“老板，现在过账吗？下周一就送去会计师事务所，您先过目一下呗。”“放桌上吧。我先去遛个狗，一会儿回来看。”原斐然朝着桌子抬了抬下巴，“你收拾收拾早点下班吧，我来清场。”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桌边抱着膝盖的韩之遥，柔声道，“这位客人，你打算怎么办？”周一上午开完部门例会，韩之遥又被请到了万总的办公室。最近应该没有出什么岔子呀。她一边暗自忖度，一边忐忑地走进了办公室。“万总，您找我？”“小韩啊，最近和原律师还有联系吗？”“原律师？这个月暂时还没有，手头的案子基本都是我们自己内部在跟进。”“你们部门最近忙不忙呀？”万总翻了翻面前的部门汇报。“前期几个项目都收工了，最近一两周还可以。”“嗯。”万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项目，我想交给你来负责。”“哦？并购还是融资呀？”韩之遥满怀期待，赶紧伸手接过总经理递来的资料。32 号字体的大标题映入眼帘——《王牌律师》第二季第三期方案策划草案。“这是？”似乎嗅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你看这档节目了吗？”“呃，稍微看了一点点。好像最近特别火，我妈都在追。”“你觉得节目效果怎么样啊？”“按照综艺效果来看还不错，俊男靓女的业界精英，多金又上进，还挺弘扬正能量。”“你知道原律师参加了吗？”“知道，”韩之遥实话实说，“不过具体就不太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呢也是这档节目的赞助商之一。”“嗯，之前会上有听公关部介绍过。”“但是吧，我觉得这个钱花了，效果好像还没到。”“您的意思是……”凭着敏锐的嗅觉，隐隐约约猜到了一半。她试探性地问道。“我这不是联系项目导演和策划，给我们公司也争取了一个上镜的名额嘛。”“所以……”“接下来两三期，我们公司会作为节目观察员，参与到实习生的招聘和考核环节。我已经和原律师交代过了，让他带你一下，你提前看看剧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向人家请教请教。”“万总，谢谢您对我的信任。”韩之遥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不过媒体公关这块儿不是我的专业呀。万一搞砸，岂不是丢了公司面子？”“不用担心，公关部也会参与筹备。只是这个上镜这块儿嘛，你们部门谁最合适？”刨掉实习生方筱南，韩之遥是部门唯一的二十代单身女青年。心中有了数，她厚着脸皮弱弱地问了一句：“我？”“对嘛，自信点儿。”万总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服老不行了。现在观众们的口味刁，谁想在电视上看一群油腻大叔嘛。我女儿每周守着电视就等原律师出镜呢。”“我明白了。那我先把方案内容看一下，再确认一下我需要参与的具体内容。”“嗯嗯，年轻人反应就是快。你联络一下宣传部，这周开个碰头会，我就全权交给你们啦。”拿着资料回到座位，韩之遥有些恍惚。现在社畜的工作内容已经这么卷了吗？不仅专业领域施展拳脚，还得上电视去给自家营销？方筱南见状凑了过来，“韩主管，我早上就听说了。你要上电视？”“你们怎么都比我早知道？”“万总一早就来我们部门要人了，当时没捞到你。”“你们也不早点儿告诉我。”“嘿嘿，我追着这档节目呢。”方筱南羞涩地笑了笑，“我们班毕业之后想进律所的那一拨，一小半都是冲着天合去的呢。我说原律师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他们可羡慕嫉妒恨呢。”花了一个下午，韩之遥总算将项目内容了解清楚了。简言之，节目在第三期新加入了三家来自不同行业的甲方公司。各公司的负责人分别与一位律师进行配搭，对参赛选手进行双轨评分，以增加对实习生考察的多元化。为防止资历尚浅的韩主管夹在一群大佬之间 hold 不住场面，宣传部特地提前和电视台以及律所方进行了沟通，把韩之遥安插到了原斐然的小组，于公于私都方便沟通交流。最近的员工纠纷正闹得沸沸扬扬，虽然还没有正式仲裁，但企业形象已然受损不少。这次可得好好加强宣传，提高企业的亲和力形象，掰回一局才行。时隔两个月，韩之遥又来了一趟天合律师事务所。这是她第一次进原斐然的办公室。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顶级律所。原斐然的简历虽光鲜亮丽，但毕竟刚回国挂律师证。某种程度而言也是新人，竟配置了单独的办公室。在这寸土寸金的 CBD，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是多么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低调奢侈！趁着等待的空隙，她环顾四周打量了一圈。书柜里满满当当全是各类案例指导和最新的司法解释。一大半都是法学生的噩梦，按照类型、年代甚至厚薄和高低摆放得整整齐齐，比图书馆书架还还整齐。办公桌上连接着两台显示屏，便于同步高效进行资料的审阅和比对。两旁码着厚厚几沓资料，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利贴标签。角落里放着一副相框。难道是全家福？韩之遥正欲起身偷偷绕过去看一眼，传来了敲门声。她赶紧回身，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展开笑颜，微微屈身致意。“原律师好！”“不好意思，又让你干等了二十分钟。”“没关系，我正好又把草案浏览了一遍。”“有什么疑问吗？”原斐然在韩之遥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嗯，有。”韩之遥用手指弹了弹密密麻麻的便签笔记，“你先看一下这里。”她向前探了探身，将页面朝向原斐然的方向。方案的综艺效果满分，但涉及了一些法律方面的盲点。“这几个案例明显已经过时了，案情也太平淡，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这个部分，我们还是援引国外的案件吧。”“嗯。”原斐然拿起桌上的笔，在副标题处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这个部分需要进行调整。星辰科技市场垄断那个案件怎么样？国家反垄断局正在调查，风口浪尖，可挖的部分很多。”“哎呀，我也想到了那个！”韩之遥激动之余猛地抬头。“这块儿平时工作接触不多吧？”原斐然用手指在画圈的地方敲了敲，没有移开脸，“不过你们公司明年有海外并购的计划，你趁着有空也多学习学习，对工作有帮助。”太近了。韩之遥的大脑当机了一秒，下意识地垂下双眼，目光渐次扫过了挺直的鼻梁、青色的胡茬、微张的嘴唇和领口若隐若现的喉结，收回。“嗯，”她赶紧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掩饰了吞口水的动作，“我已经在看了。”原斐然捕捉到了。“不过真的是非常有趣的案件。”像孩子提及喜欢的玩具，韩之遥的语气充满神往，一下子柔和起来，“如果有机会，我也好想参与那样的商业大案呀。”“如果以后想跳槽，要不要考虑我们律所？”“真的假的？”韩之遥睁大了眼睛，神采奕奕，“我高攀得上吗？”“如果你能通过笔试和面试。”原斐然正色道，“不过，你现在的业务水平怎么样？”韩之遥提着的心一下子归回了原位。“下周二有时间吗？”原斐然问道。“我看一下日程表。”韩之遥打开笔记本确认，“下午不忙。”“我们所正好要办一期外企法务研讨会，你要不要来？”“公开的？”“客户企业都可以参加。”“免费的？”“嗯，客户企业都免费。回头我把邀请邮件发给你。”“好呀，谢谢。”韩之遥盘算着到时候算外勤，可以提前下班，不亏。周二下午，韩之遥提前十分钟到达会场签到，后排座位已经坐满。不情不愿地挑了第二排角落的位置。研讨会比想象中正式很多。天合租借了同一栋写字楼里的中型会议室，能容纳一百来号人员。周围多是各大公司法务部的成员，业内圈子多多少少都混个脸熟。韩之遥一眼注意到侧后方正是自家原料供应商之一的法务。刚寒暄几句，主持人已经打开了讲台上的话筒试音。研讨会一共分四个版块，先介绍各版块的讲解。原斐然的个人简介也出现在大型投屏之上。全国律师工作照的统一姿势，多为三十度斜角，职业笑容加双臂交叉。仰着脖子，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她翻起了面前装帧精美的会议资料。第一部分由原斐然开场，主题涉及后疫情时代外企扩展国内市场面临的各项机遇和挑战。“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业界同仁，下午好。我是天合律所的律师原斐然，今年才正式加入天合。首先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韩之遥再次仰起脖子。精修证件照少了些人间烟火气，站在面前的人则生动得多。不得不承认，原斐然本人甚至比证件照还要好看一些。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带来的重量。早已看不到曾经少年的莽撞和慌张，但仍有活泼的生机由内而外汩汩流出。大概是自由宽容的成长环境带来的底气吧。陌上人独立，公子世无双。古早言情文中铁打的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们，走马灯般在她的脑海里穿行。华丽的舞台，高端的话题，青年精英汇聚一堂。韩之遥越发笃定，这次的男主人设和原斐然实在太贴合了。她打开面前的笔记本，奋笔疾书，在原斐然正式开讲之前记下各种闪现的灵感。鲜花掩映，台上的人意气风发，闪闪发光。十年岁月，化成长河横亘在二人之间，咫尺天涯。想要再靠近一点。非常细微的破裂声，沉睡的种子破土而出，干涸的地面硬生生被撕扯出一个洞。她实实在在地后悔了。韩之遥第一次知道电视台的准确位置。离公司并不远。原本只是作为节目观察员打个酱油，进入大门的一瞬间起，微妙地升腾起了别样的心思。想到马上就要和一众又 A 又飒的业界大牛出现在同一镜头中，小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甚至手心都沁出了细密的汗，仿佛分分钟回到毕业季初入社会的青涩学生。真是没见过世面。她暗暗自嘲。转角处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原斐然朝她招了招手。“怎么是你来接我？”她笑着从包里取出身份证，递给前台，进行门禁卡登记。“怕你找不到路。”原斐然的笑容比平日里轻松不少，“正好编导在忙，其他人也不认识你，我就先下来接你了。”“我又不是路痴。”韩之遥眯起眼睛，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晃荡了两把，“等等，你怎么突然这么暖男？”毛呢外套的手感和刚刚洗完澡的豆豆有点儿像，软乎乎的，有点儿舍不得松手。八部电梯门前，已是乌泱泱一大片。韩之遥抬手看了看表，差一刻九点。两台电梯同时打开，他们一行让到一边，让急着打卡的人先进去。“早啊，原律师。”传来一声招呼，聚集的人群里又退出一人。“早上好，袁律师。”原斐然站得笔直。韩之遥站在原斐然身后，微微侧腰探出头，寻找声音的主人。总觉得有些眼熟。“今天的节目录制完，第二季差不多就要进入尾声了吧。这几个孩子都很优秀，还真舍不得放他们走。”袁律师还在纠结几个实习生的去留。“确实都是好苗子。”原斐然点头称是，“不过，他们还年轻，不管是去是留，以后有的是机会，是金子总会发光。”“你心里有什么结论吗？”韩之遥从背后闪现，扑闪的眼睛掩饰不住好奇。“我这儿可没有剧透。”袁律师早就注意到了跟在原斐然身旁的女生。面相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白白净净的小家碧玉，气场看起来弱了些，不出挑。刚才人多喧嚷，错过了正式打招呼的时机。对视之间，韩之遥秒读空气，先行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您好！我是嘉禾集团的法务韩之遥，您叫我小韩就可以了。”她打开包，取出名片，毕恭毕敬地双手递上。“您好！我是天合的袁佳敏，和原律师同事。”“久仰久仰！”韩之遥总算将面前的真人和记忆中的碎片串联起来了。刚毕业那会儿，她还单独向袁佳敏律师的工作邮箱投过简历，毛遂自荐，可惜石沉大海没了下文，想来门槛极高。作为业界大拿，江湖也有传闻。袁佳敏擅长劳资纠纷的处理，无论是代理强势的企业，还是相对弱势的员工，都长年保持着有口皆碑的常胜记录，站在哪边，哪边就迎来黎明的曙光。不过，她没有什么金手指，不过是爱惜羽毛，谨小慎微。不轻易接受委托，一旦接受则全力以赴。“上次说嘉禾要来当节目观察员，”原斐然在旁解释道，“今天是第一次。”袁律师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是原律师的熟人？”作为法律专业人员，她一向尊重他人隐私，并不屑窥探家长里短。只是，今年从海外空降的原斐然才进圈子没多久，就成了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下意识地对他周围出现的女生多了额外的关注。“我和原律师是中学同学，刚好他是我们公司今年找的顾问律师。”韩之遥坦坦荡荡地大方回应，并不遮掩。“说到嘉禾，我还以为是万总经理要来呢。”“万总说，法律不是自己的专业。隔行如隔山，怕上了电视贻笑大方。还是派专业人士来得稳妥。”难得原斐然往韩之遥的脸上贴金，人设似乎高大上了不少，可惜她受之有愧，只觉得心虚，赶紧赔笑给自己找了级台阶下，“您和我们万总也认识呀。他最近正在推广新项目，忙得连轴转，就先派我来跟着各位专业导师好好学习。”“他还担心这个？”袁律师调侃道，“他喜欢热闹，平时不是最热衷参加这些圈子里的活动嘛！”听这语气，不是挚友就是仇人。“袁律师和你们万总是大学同学，可熟呢。”在韩之遥的好奇写在脸上之前，原斐然就直接堵住了她的疑问。第一次听说。既然这么熟，为什么不请袁律师来当我们的法律顾问呢？“只是嘴巴上说起来熟罢了，他从来没找过我谈公司的事！”袁律师顺嘴抱怨，猛然意识到面前就是对家的人，赶忙又圆回来，“不过，还是原律师的专业领域更广。”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用点破。韩之遥赶紧帮忙找补，压低声音说道，“真是惭愧，您或许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几年效益一直下滑，现在各项预算有限，囊中羞涩，只请得起贵所的中级律师。等以后努努力，再来找您这样的合伙人级别。”话毕，忽觉话里颇有踩捧之嫌，不妥不妥。她偷偷观察原斐然的表情。他迎上了她的眼神，帮腔道，“可不是，预算有限。”对话朝着尬聊的地步一路下滑，所幸，电梯到了。“来了。”韩之遥指了指面前。大部队陆陆续续分流了一部分，眼前这部似乎勉强可以挤上去。她退到一旁，让两位先进电梯，自己垫后。刚挤进去，电梯门就开始自动关闭。她担心包被卡住，一边观察脚后跟，一边向前借了一小步。以回头的姿势扎进了原斐然的怀里。背包卡在背后，无法灵魂动弹，转身更是费劲。她低下头，偷偷攥住了原斐然的衣角，防止摇晃之中挤到其他人。八楼暂停，下了两个人，上了四个人。她跟着退出电梯，再重新进去。这次，背对着他。侧后方响起铃声。手机主人挣扎着解放双手去摸索上衣口袋里的手机，不小心却狠狠撞到了她的肩膀。摇晃之间，忽觉背后一股拖拽的力道。她微微侧脸，只见某人修长的手指从从右边抓住了她的背包肩带，连带着攫住了肩膀三角肌的半拉衣袖。隔着衣服，肌肉紧绷起来，产生了对方手掌的体温顺着羊绒衫悄悄覆上蝴蝶骨的错觉。忽然有回身握住这只手的冲动。不过，胡思乱想很快抛诸脑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韩之遥完全沉浸到了化妆师小姐姐为她打开的美丽新世界里。＊大功告成。她凑上前，就着柔光镜仔细打量着自己的面孔。一双桃花含情目似笑非笑，珠光眼影恰到好处勾勒出卧蚕，并不显得俗气。腮红和口红色号比日常浓重一些，但枫叶色调氤氲出满满的秋日气息。编发看似随意地挽在脑后，挑出一些凌乱的鬓发，脑袋的弧度看起来却是规整圆润。修容恰到好处，仿佛老娘天生就是一张巴掌小脸。唔，今晚不想洗头洗澡了。难怪女明星一旦找对路子，就恨不得把半永久妆容焊在自己脸上。“时间差不多，拍照快开始了。”化妆师小姐姐拿起定妆喷雾潇洒地按了两把，显然对成果非常满意。韩之遥站起身，顿时感受到了腰间的束缚。开始后悔没有早早把减肥安排上，是自己配不上香奈儿。她理了理裙摆，极力地收紧小腹，强颜欢笑，“拍照？不是录制节目吗？”“录制十一点开始，现在先拍一组单人宣传照。”化妆师小姐姐边说边让出通路。“后期会修图吗？”“那当然！现在谁家还用生图？”化妆师小姐姐扑哧一声笑了，“那些整天艳压这个、艳压那个的女明星都不敢直出生图，更何况素人呢！你别担心，我们摄影师肯定把你们修得美美的，毕竟是我们节目组的宣传招牌。”出门右转，看到坐在休息区的原斐然，正对着平板和键盘一顿噼里啪啦。一如既往，争分夺秒。她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在靠近之前，对方先行抬起了头。“闻香识女人？”韩之遥见状，抬起手腕轻轻凑到鼻下。“嗯。”他点头。“味道冲吗？”“不冲。”“袁律师呢？”“先去摄影棚了。”“你呢？”“我等你。”韩之遥往前凑了一步，“有没有发现我和平时不一样？”原斐然定定地看她一眼，旋即起身，总结道，“效果尚可，仰视无痕，俯视略微明显，社交距离无碍。”“看出来了？”韩之遥自觉今天的双眼皮贴和假睫毛十分自然。“我又不瞎。眼睛比平时大了至少 1/3。”“难怪大家都要去拉双眼皮儿。”“审美多元，不用特意去迎合外界定义的标准。”此时的原斐然颇有心灵导师的风范。正欲打开话匣子，摄影小哥从旁边的房间一路小跑出来，带着扩音器在走廊里喊道，“原律师、韩小姐，请速到二号摄影棚准备。”“来了。”是驴子还是马，都要拉出来遛一遛。时隔一个月，韩之遥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电视上看到了镜头下被无限放大的自己。节目中，她落落大方，舌灿莲花。虽然加起来总共也就五分钟的出镜。“我家遥遥比想象中上镜啊。不显脸大，不显脸大。”老韩正举着手机环绕电视屏幕 180 度拍照。“是啊，多精神！”顾女士满意地点点头，将一摞照片在茶几上一字排开，显然陷入了选择综合症，“老韩，拿这张用作以后的相亲照片怎么样？”韩之遥坐在一旁独自放空，仿佛老韩夸的是隔壁家的女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单人照被剪进了下期预告，双人照似乎没有因为没有用武之地并未出镜。这两天，新的微信好友申请翻了几番。上一次这么受待见，还是被 N 大法学院录取那会儿吧。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又是一个八百年没联系过的初中同学。非得尬聊一通，互刷一波存在感？直接点了删除。说她社恐吧，关键时刻能撑场面，也不推脱。说她社牛吧，只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美丽。用顾女士的话来讲，这孩子没见过大世面。到底是亲妈，一针见血。“不就是上了回电视吗？看把你给紧张的。大家就是图个热闹，能惦记几天，个把月转身也就忘了。”顾女士凭借自己多年的居委会主任大妈的功力，切中肯綮。正说话间，收到公司人事发来的消息。“节目组报酬已经到账，请查收。”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翻坐起来。第十二章 一睹芳容嘉禾新产品线的代言人最终花落新生代青衣派演员、00 后的许如菱。签约事宜经原斐然牵线搭桥，由法务部和对方的经纪公司对接。首次合作的双方都颇有一些试水的意味，多少显得小心拘谨。期间，韩之遥甚至未得机会一睹小花芳容。末了，签了字、盖了章，趁着双方安下心来，她随口提议道，大哥，要不我们双方组个饭局？没成想正中对方下怀，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若能背靠国民度极高的嘉禾这颗大树，达成长期合作，对许如菱打入中老年观众群体可谓大有助益。借着东风，韩之遥也分到了一杯羹，人生第一次参加了明星饭局。从不追星的她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演员和素人之间破次元的壁垒，深刻地认识到了世界的参差。怀着学无止境的谦卑之心，娱圈小白的她最近读了不少或冷艳或沙雕或绿茶的女主和她们形形色色的霸总们。如今构思的小说男女主原型都在面前了，人设更加清晰立体起来，还不抓紧时间实地考察？她喜爱恣意流淌的文字带来的自由和舒适，却又耐不住一个人单机码字的寂寞孤单冷。人在网文圈，焉能不折腰？许如菱的美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既不带任何低级或艳俗的媚态，也非盛开在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恬静中带着轻盈，比邻家妹妹多了一份稳重，比轻熟女又多了几分灵动。在颜值并不稀缺的娱乐圈，她的好看也独树一帜。韩之遥似乎能理解粉丝们没来由的热情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在上菜之后大快朵颐。负责座位安排的她给自己留了离侧门最近的角落，方便随时随地出去透透气。“为我们今后的合作愉快干杯！”“干杯！来来来，大家都不要客气。”双方高层把酒言欢，沉浸在美食美酒充盈的酣畅气氛之中，渐渐收起了生意场上的刀光剑影的凌厉。“对了，原律师，我可是一直在追你的《王牌律师》呀，真人果然比镜头上更帅。”经纪人高扬最近琢磨着要不要为许如菱接一档真人秀综艺，但又担心效果不好，影响路人缘。今天遇到了真人秀捧红的素人律师，他立即联想到，知性才女的人设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许如菱出生于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原本走的也是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读书升学、中规中矩的路数，按部就班考进了本一，过着平平淡淡的校园生活。为了补贴家用，在朋友的建议下，应聘了几个剧组的群众演员，竟都一次性通过。